第 35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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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35 章
每年的寒假結束的都很快，仿佛過年的前幾天都是齒輪飛速轉動的鋪墊
茶稚野很喜歡帶著耳機漫無目的的走在小鎮的大路上
無論怎麽走，她都能回到她最初的出發點
對這裏太熟悉了，隨便一只貓她都知道是從哪來的，幾點回家
江舟給織的圍巾很軟和，耳機的聲音突然停了
手埋在口袋裏實在是懶得拿出來
江舟喜歡雪，或者是踩雪的聲音
他的腳印留了一路，像遠飛的鴿子留下歸家的記號
“你不冷嗎？”茶稚野看著他凍的發紅的手
明明有口袋
江舟以迅而不急之勢把手探進她圍巾內，冰涼的手指淺淺的捏著她的後脖頸
“嘶”茶稚野踩他一腳
好冷
江舟笑著擡眸看她，洋洋得意的把手放在嘴邊吹氣
“我記得這路邊有賣烤紅薯的，這都哪去了”許知冬轉了一圈，把手插進張碩脖子裏“草，給爸爸暖暖手，別不知好歹”
張碩反手扣過，踩了他一腳“滾，凍死了”
“這才多少號啊，他們要下個星期才出來”茶稚野說
“你還記得！”許知冬驚喜又失望
“也沒多久”
晚飯過後，門口倒是來了拉棉花糖的老人，許知冬吵吵嚷嚷的說她們很幸運
江舟放好刷完的牛奶杯正想追出去
“你是，稚野的朋友？”許母身前圍著圍裙，手還很濕潤，她草草在衣服上擦拭著手上的水氣“之前就想問稚野了，但是她的事我不好問”
“你想問她我的什麽？”江舟幫她把屋裏亂做一團的椅子拉正
“你大過年的怎麽不回家啊”許母到了一杯熱水給他
是茶稚野喝牛奶用的那個
仔細聞還能聞到淺淺的牛奶味
“謝謝阿姨，我家人不在家”江舟如實回答
他真正想來的理由僅僅只是因為臨江這裏太冷了
冬天的雪太常見了
這裏沒有真的能跟在她身後的人了
那個滿屋都是痛苦的地方她不能去了
她不能一個呆著了
真希望能有人拽著她，讓她別回頭
總該有一個人來告訴她，上天並沒有放棄擁抱苦難的孩子
“那你們關系一定很好吧”許母又說“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，吃了太多苦了，她外婆是真的死了，還是……”
“葬禮是在這裏辦的，您應該來了”
“來了來了”許母局促的笑著，又絮絮叨叨的憶起往事“說起來，我也是對不起這孩子，對她有愧啊，能看到她好好的，我心裏也是好受多了”
好？原來好這個詞有這麽多解釋
江舟說“什麽愧，讓您記這麽久”
他抿著杯壁，又把杯子放到桌上，門外風雪交加
太冷了，手蜷縮在懷裏，只覺得這天地都是假的
許母念起往事，楞在原地，不知道該從哪裏分享一個人的苦難開頭
“之前來了一個瘋婆子，說是能轉魂，這年頭誰還信這個啊，結果沒過多久，她就在稚野外婆家住下了，那幾天老師三天兩頭去找她外婆，我也是聽來的，好像說是她外婆不讓她去上學了，說是賠錢貨，稚野這孩子成績好，不去真是可惜了”
鎮子上的街道四通八達，各處都像是失了真一樣的圖片，雪越下越大
“後來她偷偷跑出來找我借錢，她說要出去，說有個姓賀的人會接應她，我也是為了她好怕她年紀小不懂事被人騙了，就給她外婆提了一嘴，不過沒打的太重，我讓冬冬去她家看了，開始我也嚇壞了，還好只是泡了水的骨灰，被送去醫院沒幾天就回來了”
人總是會為自己的謊話開脫
就像，我是為了你好
江舟的高領毛衣內飄進一片雪花，他縮著脖子，把衣服上的帽子罩在頭上，腳下的雪被踩化，回頭看身後一串濕了水的雪花鞋印
再走遠些，這些腳印會被大雪覆蓋，在沒了蹤跡
“我也提了水果去看她，她說不能吃，也沒問我什麽，我想也是，我這也是為了她著想，後來那個瘋婆子被人帶走了，稚野就又斷斷續續的能出門了，誰知道她還想著出去，這也怪不得別人，這鎮子才多大啊，一丁點事就能傳個遍，好像又進了一次醫院，不過也沒多嚴重，後來還活蹦亂跳的去上學了，還拿了個年級第一回來，我可是做夢都想讓冬冬拿一個第一回來給家裏人看看，過年也長長臉”
小鎮一路向東有條大路，偶爾還會有車輛來往，實在是太少了，路邊的樹早就死了，只是勝在無人接管才能再多看一個冬天
手機時不時跳出幾條消息，茶稚野告訴他
在小鎮的北邊有一個亭子，亭子旁邊的小路上有很多店鋪
如果幸運的話，說不定會有人開門
一陣風吹過，天色變得暗了些，雪還是那樣白
就像醫院裏的墻一樣
壓的人睜不開眼
“後來，稚野就經常一個人坐著發呆，我尋思著還以為是出事了，讓她外婆多註意點她，誰知道……警察都來了一趟，哎”許母說不下去了“也怪我，不過還好她現在也算是想去哪就去哪了”
一個故事的結局總是這樣
“江舟？”茶稚野拿著兩個糖葫蘆拽住他的胳膊“不是讓你去亭子那裏嗎？”
“嗯”江舟擁住她，與上次不同的感覺
冰冷，害怕，顫抖
“要嗎？”
“不要”江舟松開她，在她扯下糖衣的時候拿過一根
“你不是不要嗎”茶稚野勾著唇逗他
“外面太冷了，我幫你拿著，回去再吃”江舟看著她的手腕“你不凍手？”
“還行”茶稚野說“我還要去顧居一趟”
“好”江舟點頭“那學校見”
“嗯？”
“停課結束了”
“嗯”
好，知道了
小屋對面的出租屋空了，或許在下一個月它就會擁有新的房客，也或許要過很久才會來一個
但至少現在，她還擁有一位非常穩定的鄰居
——賀笙：這次有一個顧居的，那可是咱的故鄉，還有一個是同人圖，你時間趕的話就接一個
——掌櫃：顧居的什麽
——賀笙：一個是新開業首飾店的墻畫和新冬藝術背景圖，這些要求都是免談的，我暫且也是不知道的
——賀笙：還一個是一個大粉約的初洛和林墨的同人圖，我不建議你接娛樂圈的，這人多嘴雜的，關鍵這倆還是大咖，粉絲數量那叫一個多
——掌櫃：顧居
——賀笙：就一個啊，成吧成吧，同人圖還不好搞，您老最近歇著吧
——掌櫃：？
——賀笙：等幾天可有你忙的，我這也是行業消息，茶家要變天了，感覺有你受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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茶稚野很喜歡帶著耳機漫無目的的走在小鎮的大路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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對這裏太熟悉了，隨便一只貓她都知道是從哪來的，幾點回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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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舟喜歡雪，或者是踩雪的聲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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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也沒多久”
晚飯過後，門口倒是來了拉棉花糖的老人，許知冬吵吵嚷嚷的說她們很幸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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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，稚野的朋友？”許母身前圍著圍裙，手還很濕潤，她草草在衣服上擦拭著手上的水氣“之前就想問稚野了，但是她的事我不好問”
“你想問她我的什麽？”江舟幫她把屋裏亂做一團的椅子拉正
“你大過年的怎麽不回家啊”許母到了一杯熱水給他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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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謝謝阿姨，我家人不在家”江舟如實回答
他真正想來的理由僅僅只是因為臨江這裏太冷了
冬天的雪太常見了
這裏沒有真的能跟在她身後的人了
那個滿屋都是痛苦的地方她不能去了
她不能一個呆著了
真希望能有人拽著她，讓她別回頭
總該有一個人來告訴她，上天並沒有放棄擁抱苦難的孩子
“那你們關系一定很好吧”許母又說“這孩子也算是我看著長大的，吃了太多苦了，她外婆是真的死了，還是……”
“葬禮是在這裏辦的，您應該來了”
“來了來了”許母局促的笑著，又絮絮叨叨的憶起往事“說起來，我也是對不起這孩子，對她有愧啊，能看到她好好的，我心裏也是好受多了”
好？原來好這個詞有這麽多解釋
江舟說“什麽愧，讓您記這麽久”
他抿著杯壁，又把杯子放到桌上，門外風雪交加
太冷了，手蜷縮在懷裏，只覺得這天地都是假的
許母念起往事，楞在原地，不知道該從哪裏分享一個人的苦難開頭
“之前來了一個瘋婆子，說是能轉魂，這年頭誰還信這個啊，結果沒過多久，她就在稚野外婆家住下了，那幾天老師三天兩頭去找她外婆，我也是聽來的，好像說是她外婆不讓她去上學了，說是賠錢貨，稚野這孩子成績好，不去真是可惜了”
鎮子上的街道四通八達，各處都像是失了真一樣的圖片，雪越下越大
“後來她偷偷跑出來找我借錢，她說要出去，說有個姓賀的人會接應她，我也是為了她好怕她年紀小不懂事被人騙了，就給她外婆提了一嘴，不過沒打的太重，我讓冬冬去她家看了，開始我也嚇壞了，還好只是泡了水的骨灰，被送去醫院沒幾天就回來了”
人總是會為自己的謊話開脫
就像，我是為了你好
江舟的高領毛衣內飄進一片雪花，他縮著脖子，把衣服上的帽子罩在頭上，腳下的雪被踩化，回頭看身後一串濕了水的雪花鞋印
再走遠些，這些腳印會被大雪覆蓋，在沒了蹤跡
“我也提了水果去看她，她說不能吃，也沒問我什麽，我想也是，我這也是為了她著想，後來那個瘋婆子被人帶走了，稚野就又斷斷續續的能出門了，誰知道她還想著出去，這也怪不得別人，這鎮子才多大啊，一丁點事就能傳個遍，好像又進了一次醫院，不過也沒多嚴重，後來還活蹦亂跳的去上學了，還拿了個年級第一回來，我可是做夢都想讓冬冬拿一個第一回來給家裏人看看，過年也長長臉”
小鎮一路向東有條大路，偶爾還會有車輛來往，實在是太少了，路邊的樹早就死了，只是勝在無人接管才能再多看一個冬天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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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幸運的話，說不定會有人開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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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後來，稚野就經常一個人坐著發呆，我尋思著還以為是出事了，讓她外婆多註意點她，誰知道……警察都來了一趟，哎”許母說不下去了“也怪我，不過還好她現在也算是想去哪就去哪了”
一個故事的結局總是這樣
“江舟？”茶稚野拿著兩個糖葫蘆拽住他的胳膊“不是讓你去亭子那裏嗎？”
“嗯”江舟擁住她，與上次不同的感覺
冰冷，害怕，顫抖
“要嗎？”
“不要”江舟松開她，在她扯下糖衣的時候拿過一根
“你不是不要嗎”茶稚野勾著唇逗他
“外面太冷了，我幫你拿著，回去再吃”江舟看著她的手腕“你不凍手？”
“還行”茶稚野說“我還要去顧居一趟”
“好”江舟點頭“那學校見”
“嗯？”
“停課結束了”
“嗯”
好，知道了
小屋對面的出租屋空了，或許在下一個月它就會擁有新的房客，也或許要過很久才會來一個
但至少現在，她還擁有一位非常穩定的鄰居
——賀笙：這次有一個顧居的，那可是咱的故鄉，還有一個是同人圖，你時間趕的話就接一個
——掌櫃：顧居的什麽
——賀笙：一個是新開業首飾店的墻畫和新冬藝術背景圖，這些要求都是免談的，我暫且也是不知道的
——賀笙：還一個是一個大粉約的初洛和林墨的同人圖，我不建議你接娛樂圈的，這人多嘴雜的，關鍵這倆還是大咖，粉絲數量那叫一個多
——掌櫃：顧居
——賀笙：就一個啊，成吧成吧，同人圖還不好搞，您老最近歇著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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